星河落尘

两百年憋不出一篇文,憋出来也只是自己爽。嘻嘻(。)

破碎②

两年前在名朋写的一个故事,回头一看很喜欢,同步到这边来存一存hhh


*一个深夜玻璃渣。

*ooc属于我,没有帅气,观看感谢(

*碎刀有,小学生文笔,小心避雷。

*这是二,后面没有了(。



我曾无数次想到,在本丸的日子也许是一个梦。

刀剑拥有人类的身躯,人类的情感,拥有了每次离去,都能归来的「家」,而最让人惊讶的是,再多的改变,也没有阻止他们保留了原是冰冷器物时战斗的本能。迎接了新事物,也留下了最好的过去,这就是如同梦境一般的奇迹——依仗着这个奇迹,原本沉睡于深海的刀剑,也得以和最重要的同伴相遇,在一日又一日的平常生活和一次又一次的踏上战场后,明白何为爱与羁绊,渐渐的成为一个普通但幸福的,人类的模样。

——可是对我来说,这样平淡却难以割舍的时光,即将一去不复返。

从审神者房里回来的时候,手上被塞了一个用细绳扎好的纸包,打开来看,是整齐的信封和信纸,还有一支没有打开过的,审神者常用的“水性笔”。一个人消失,时光长长地流逝,唯一能一直一直记住他的,只有泛黄纸上发灰的笔画,自己的记录也好,或者是写给谁的信件也好,无法拯救我的审神者,能够为我做的也只有这个。那些天我没有睡,作为人类的堀川国広,仿佛不知疲倦,提起笔的那一刻,就没有停下,要写的信件太多,要交代的东西也好多,什么都想要写下来,甚至想方设法画出图示,好能方便快捷地看了就会明白……


我不知道我写了多久,大信封小信封堆成了小山,一直到小心封好的信封上整整齐齐地落下和泉守兼定亲启,想要写的才算是结束了,放下笔的瞬间,不争气的泪水从酸痛不已的眼中流出来,滚烫得仿佛要撕裂冰冷的皮肤,扯着胸口一阵一阵地疼痛。

我那名为堀川国広的本体刀,因为一大块一大块可怖的锈迹,已经很难再入鞘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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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,兼先生和同伴们远征就要结束了。

也许是因为本体刀已经成为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,我没能从艰难铺好的床铺里爬起来,人类的四肢软弱无力,眼前也灰灰褐褐地看不清楚。审神者来了一趟,我第一次拜托她,让她扶我坐起来,就像是平时那样,端端正正对着她坐着。她是来收那些信的,还好在我失去力气之前,信件已经整理好了,给她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。隐约听到她捏着信,纸张发出痛苦的呻吟,我想要安慰她,却伸不出手去触碰她的身体,只能想方设法,在一点都不好看的脸上扯出一点笑容来。

“堀川…”她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进我已经不通畅的耳朵里。

“今晚…就是最后了,我来问问你…对不起…他明天才回来,除了信,还有什么,要我转告他的吗?”

迟钝的大脑接到命令消化了很久,停顿了一会儿,用尽最后的力气,开始缓缓运行起来。

也没有什么想说了的吧,那些话都写在信里了,认认真真地和大家道了别,告诉安定清光不要总是吵架给虎彻大哥添麻烦,也劳烦他们多多照应帅气美观又实用但是直脾气的兼先生,他是那么优秀的一把刀,或者说是一个人,也许有时候大大咧咧不着边幅,却也细心温柔,恰到好处地给人安慰,我明白他没有我在也会做得很好,但是终究还是放不下。

怎么才能够放下,成为人类以后和他走过的每一处风景,吃过的每一个时代新奇的点心,记忆中刻着战场血溅成花,也画上了小桥池畔的花前月下。

而且我没有能够问他,第二次的分离,你还会原谅我吗?

我迟钝的大脑超负荷运转了半天,最终拼凑出最后的话语,我知道听不到他的回答,看不到他的表情,感受不到他的心跳,却依旧想在最后一刻,毫无顾忌地问他。喉咙变得如同吞了铁砂一般沙哑,但依然要坚持着,一字一句地,说出最后想让她转达的话。


“兼先生,如若有一日我就此离去,往后时光流逝,世事变迁,我不能归来。您…还会记得我吗?”


人死后,过奈何桥,喝了孟婆汤,便失去记忆,得以轮回转世,从头再来。

付丧神死后,没有孟婆汤,若是我还存有关于您的记忆,可以请您…也记得我吗?


——审神者离开以后,我一直端正地坐在部屋的中心,仿佛已经变成了毫无知觉的雕像。破晓之时,已经迟钝的感官,最后传递给我的,是本体刀支离破碎的声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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